大渡口,一座华丽蝶变的城
中国商界网 秦拓夫 2023-04-14

  大渡口位于重庆主城西南部,享有山水城市的美誉,既有山的傲骨,也有水的灵性。长江和嘉陵江两河江水滋润着这座城市,中梁山和铜锣山两山绿荫庇护着这座城市。在重庆人眼里,大渡口还是一座有着闪亮与辉煌历史的城市。说它闪亮,是因为大渡口名字的来历;说它辉煌,是因为一家大型国企的入驻。而这家大型国企在为大渡口财政立下汗马功劳的同时,也给大渡口的可持续发展和生态环境带来重创,让大渡口曾经成为一座令人咋舌的“灰霾之城”。

公园式城市大渡口城区一角(大渡口区委宣传部提供)

  四月春暖,满城桃红柳绿、草长莺飞。在明媚的阳光与温柔的春风里,我兴致勃勃地从渝北驾车来到大渡口,想亲眼看看这个曾经的“灰霾之城”,是怎样变成今天的公园之城、生态之城、多彩之城。当我驾车行驶在大渡口城中的百花路、松青路、金桥路、钢花路、迎宾大道、金中大道等十多条大道时,阳光如此明媚,春风如此温柔,我的心情如头顶上碧蓝的天空中放飞的云朵。车窗外扑面而来的是一座座玲珑精致的路边公园,一块块形状各异的雕花石掩映在翁郁翠绿的绿树丛中,盛开的杜鹃花、三色堇、报春花,争妍斗艳,满城飘香。清新湿润的空气里,负离子丰盈,轻轻一吸,沁入肺腑。

  我按捺不住飞扬的心情,驾车满城行驶,看蓝天白云,看高楼大厦,看车水马龙,看繁花绿树,不知不觉跑了四个多小时,跑了大半个城市。

  午后的阳光,灿烂明媚。我来到大渡口马桑溪边一座风格别致的阁楼里,看眼前宽阔的江面,波光滟潋,碧水荡漾,一群红白黄蓝的水鸟在江面上嘻戏飞翔。离我不远处有一片沙滩,一群人在沙滩上晒太阳,悠闲自在。我站立的这个阁楼,是一座水文观测站,也供游人观赏江城美景。抬眼望去,在马桑溪大桥上游约三四千米处,一座横跨长江的大桥在烟波浩缈中气势恢宏,与马桑溪大桥遥遥相望。

  站在我旁边的谢先生瘦高个子,戴一顶灰色鸭舌帽,看上去四十多岁。他告诉我,那座桥名叫白居寺长江大桥,连接大渡口钓鱼嘴半岛与对岸巴南的融汇半岛,钓鱼嘴半岛己被整体规划为音乐半岛,融汇半岛规划为高端住宅半岛,半岛上那片已经长成和正在长成的高楼,像大片茂盛的森林长在数千米的江岸上。谢先生家在九龙坡区,最近几年,几乎每个月他都要带孩子到大渡口来玩耍一二次,原因是大渡口最近几年的生态环境变好,尤其是春秋两季,到处是鲜花绿树,公园特多,玩耍的地方多,空气质量好,孩子特别喜欢。

大渡口义渡口大门(秦拓夫摄)

  离开阁楼,我来到江边一块巨大的石碑前,石碑上刻着《大渡口赋》,详细记载大渡口的历史变迁。石碑旁边是义渡古镇正门,“义渡古镇”四个字高悬于门梁之中,在春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走在古老的石板街上,两旁是古色古香的建筑,沿石板路而行,一种沉重的沧桑感从脚底生出。面对一河浩浩江水和两岸栉比鳞次的高楼,我的思绪在浩如烟海的历史长河中游走,仿佛看到这个古老的渡口曾经安宁祥和的模样,它并非古迹遗址,而是活在现实中的历史呈现。我眼前看到的正是当年声名远播的马桑溪义渡口、后来的军用码头以及新中国成立后的工业大港,它所有的荣耀与辉煌都写在这里。

  时光回溯到清初时期,大量湖广民众移至四川。一些移民迁徙到马桑溪安居乐业。随着马桑溪人口增多,来往于长江两岸的商贾民众也多了起来。这个因两岸长满马桑树而得名的马桑溪,便成了过江渡口,两岸乡绅贤达募捐集资,增加渡船,开设义渡,免费接送商贾和民众过江。由于马桑溪渡口不收费,加上船大过江安全,到马桑溪渡口过江的人越来越多,渡口的运载规模也越来越大,人们便将马桑溪称之为大渡口。

  公元1938年10月,一家神秘的军工企业,在日机的狂轰滥炸中,从汉口迁入大渡口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江边小镇。大渡口不再用于行人乘船过河,变成了神秘的军用码头,各种枪炮及军需物资在这里昼夜不停的进出。

  这家神秘的军工企业,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重庆钢铁(集团)有限公司(简称重钢集团)的前身——大渡口钢铁厂,以生产军用钢铁和枪炮为主。在抗战期间生产的钢铁占全国总产量的90%。1965年,为服务于重钢集团设立了大渡口区,现有国土面积为102平方公里,常住人口42万。

  大渡口因义渡得名,因钢铁建区。厚重的钢铁工业曾经为大渡口带来令人羡慕的荣耀,也成为了大渡口区的经济发展依赖,但也给大渡口的可持续发展和生态环境带来重创。因钢铁生产不可避免产生的环境污染,对人口越来越密集的城市环境破坏十分突出。民生面临的突出问题,引起决策者们的高度重视,决定将庞大的重钢集团整体搬迁出城。随着重钢集团最后一口炉火在大渡口地界上熄灭,随之而来的是老工业基地必然要经历的转型阵痛:除了面临产业空虚、财政收入锐减、社会矛盾突出等问题外,还面临老工业基地留下来的老旧小区普遍存在的“脏乱差”以及环境治理等方面的突出问题。

  为全面改变大渡口区内的人居环境,按照“园在城中,城在园中”的总体思路,大渡口区对所有的城市公园、街头游园、社区绿园、森林乐园提档升级,使城市空间与公园形态有机融合,将整个城市打造成“推窗见绿,出门见园,走路见景”的公园式城市,让居民共享美好生态环境。

  在位于大渡口区新山村街道的沪汉社区,我看到所有的楼房都是橙色的外墙、红色的阳台、白色的窗户,地面上随处可见造型独特的金属座椅和健身运动设施以及绿树花草相映的社区绿园,给这个社区带来勃勃生机与活力。

  一位在这里土生土长的陈姓老大妈一脸得意地告诉我:这些看上去很漂亮的房屋,其实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留下来的,以前这条街是一条又脏又乱的马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是以前的真实写照,居民们一年有半数时间生活在灰霾中。现在可好了,这条老街变成了干净整洁的步行街,面貌焕然一新,也很少见到灰霾。

  我走访了好几条与沪汉社区相似的街道,过去都是出名的“脏乱差”,整个街道房屋灰头土脸不说,三轮车,小货车还有自行车乱停乱放随处可见,跟农村小集市没什么区别。但如今呈现在我面前的全都是干净整洁的房屋、街面,一些墙壁上种满吊竹梅、金边吊兰、肾蕨、鹅掌藤等以绿色为主的花草植物。街道两旁和社区绿园里,盛开的报春花、仙客来、马蹄莲、山茶花、桃花、李花在徐徐春风中群芳吐艳,香气扑鼻,让人恍若置身于绿草与花的海洋。

  城市在变,变得日新月异,变得多姿多彩;人也在变,变得越来越有精神,越来越有朝气,就像城里随处可见、蓬勃生长的青枝绿叶和绽放的花朵。留着短平头的刘先生指着对面那栋三十层楼的房屋对我说,他在这地方土生土长,十八年前搬走,上个月回来刚买了一套120平米的商品房,准备把一家人迁回来定居,再也不走了。像刘先生这样迁走如今又迁回的人家不在少数。我在义渡古镇门口碰到一位卖“麦芽搅搅糖”和鸡毛毽的92岁老奶奶,在与她交谈中得知,十几年前她随儿女搬出大渡口,前年又随儿女们搬回大渡口茄子溪定居,原因也是大渡口近几年的生态环境变好了。她还告诉我,最近几年到这里来游玩的人也多了,她的小本生意也好做了,一天要卖二三百元哩!我想,一个人对一座城的眷恋,除了感情因素外,与这座城的环境好坏有关。

  我在大渡口转悠了大半个城,看到的公园特别多,投入使用的公园就有50多个,名字也颇有深意。如“义渡公园”“心湖公园”“中华美德公园”“伏牛溪社区公园”“重庆工业遗址公园”等。位于大渡口公园内的翠湖,经过整治后,翠湖里的水质变好,清澈透亮,蓝天白云和湖岸的高楼大厦倒映在碧绿的湖水中。一位中年妇女头戴纱罩帽,悠悠地划着小木船在湖面上打捞零星的漂浮物。白鹤、赤麻鸭、鸳鸯等野生水禽在湖里悠闲地嘻水作乐。

  这个占地面积达120亩的大渡口公园,经过近年的改造升级后,公园内新增了乒乓球场、羽毛球场、篮球场、生活运动馆、健身娱乐场、环湖健身步道、疏林草地、翠湖观景台、桃花岛、儿童游乐场等几十项功能,为市民休闲游玩、健身娱乐发挥着巨大作用。

  看着绿茵场上,挥舞球拍龙腾虎跃的小伙子;看着绿树掩映、湖水环绕的健身步道矫健的慢跑者;看着草地上追逐嘻戏、欢天喜地的孩子们;看着五颜六色、斑斓多彩的坝子里伴着优美旋律翩翩起舞的人群……眼前的一切,让我心旷神怡,感慨万千。2022年央视“小春晚”,在惊艳亮相大渡口的优质宜居生态美景中,有一组向全国人民展示大渡口高品质生活环境的镜头,其中就有我眼前的这些场景。

  大渡口经过近几年的深度改造,城市面貌焕然一新,先后荣获“全国绿化模范城区”“国家卫生城市”“市级环境保护模范区”“市级山水园林城区”等荣誉称号。大渡口不仅是座公园城市,也是一座律动飞扬的文体艺术之城。羽毛球奥运冠军李雪芮、著名钢琴演奏家李云迪从大渡口走出。位于大渡口东南角的钓鱼嘴半岛,这个在江边沉睡了千百年的半岛,如今被定位为音乐半岛,与定位为美术半岛的九龙半岛共同构成长江艺术湾区。作为长江艺术湾区起点的钓鱼嘴半岛,成了大渡口生态环境保护升级的重点,不仅要建成重庆的艺术王国,也要建成重庆的绿色生态家园。

  大渡口,一个由义渡得名到主产钢铁的老工业基地,曾经为大渡口带来令人瞩目的工业辉煌,当辉煌散去之后,大渡口人在历史的阵痛中破茧而出,化蛹成蝶,迈着坚定踏实的脚步朝着新时代的生态公园城市、多彩艺术中心城市迈进,让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江边德义之城在春风与阳光中不断生长、不断更新,焕发出炫烂夺目的城市光彩!

  作者简介:

  秦顺福,笔名:秦拓夫,资深媒体人,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担任报刊编辑、记者、主编30年,迄今为止,在国内100多家知名报刊和门户网站发表新闻作品和文学作品1000余件,约500万字,发表和出版中、长篇小说及纪实文集多部。

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

下一篇

专栏作家 | 浅议建筑工程领域招投标刑事风险
2023-0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