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为，水墨精神是我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问题，它不仅是中国画一种独特的表现形式，而是涉及到振奋我国民族精神的问题。因此，深入研究中国水墨精神，是传承中华传统文化与弘扬民族精神的需要，有着重要的理论意义和重大的现实意义。

　　一、解读中国水墨精神

　　中国水墨精神是一种真正的艺术精神，一种永恒的宇宙精神，是一种博大、空灵、无为的精神。因此，我们可以把中国水墨艺术理解为是一种抽象艺术精神;一种中国传统文化的“天地”精神、“道禅”精神、永恒宇宙精神;一种玄机与虚无、神秘与深奥、多元与丰富，甚至是博大、空灵、无为精神。所以，中国水墨精神是宇宙精神、无为精神，也是水墨实验和水墨抽象艺术的精神。

　　1、从中国水墨来看。

　　水墨，即“水墨画”，中国画的一种表现形式。我们认为，“水墨画”一般是指用水和墨所作的画。由墨色的焦、浓、重、淡、清产生丰富的变化，表现物象，有独到的艺术效果。因此，水墨画是绘画的一种形式，并被视为中国传统绘画，也就是国画的代表。中国水墨画的作画工具是“笔墨纸砚”，其创作讲究“气韵生动”、“以形写神”。所以，中国水墨画的基本要素有：单纯性、象征性、自然性。用中国特制的烟墨构成的“水墨画”成为中国画特有的一个画种。呈现出作墨、淡墨、浓墨、极淡墨和焦墨“五墨”画面。中国水墨画创作难度最大，方寸之间，气象万千，这也是中国画的本质。这也是画家笔墨、情感、生命、思想、境界、品格的综合体现。然而，笔墨又随时代，直对人性，生命与自然天人合一，作品有灵魂、有思想、大气、恢宏。从这个意义来说，我国水墨画是中国的国粹，拥有深厚的文化底蕴，也是“中国画”的一种代表形态。

　　中国水墨历史相传始于唐代，成于五代，盛于宋元，明清及近代以来续有发展。它以笔法为主导，充分发挥墨法的功能。“墨即是色”，这说明墨的浓淡变化就是色的层次变化。北宋沈括《图画歌》云：“江南董源传巨然，淡墨轻岚为一体。”这就是说中国水墨画。

　　但是，中国水墨画的发展伴随着社会变迁和文化演变，至今已有千余年的历史，具有深远的文化内涵，形成了完备的美学体系。战国时期，我国水墨画就已初具雏形，出现了线描为主，辅以设色的人物画像。至魏晋南北朝，大量的美学思想与绘画理论开始成熟，顾恺之、谢赫等人的绘画理论著作为水墨画的发展提供了支持，尤其是谢赫在《古画品录》中提出“六法”，如“气韵生动”、“骨法用笔”、“经营位置”等理论，为后续中国水墨画的创作和品鉴确定参考与学习规范。至唐代，中国水墨画的发展到了一个高峰，涌现出为数众多的绘画艺术家，如吴道子和王维等人在绘画技法及理论上都有突破。吴道子被后世誉为“吴带当风”的独特笔法，为水墨画中的笔墨技法探索了新的表现形式。王维在《画山水诀》中说，“夫画道之中，水墨为上，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他肯定水墨画在中国绘画中的地位，并在前人已有的基础上进行深入求索，以浓淡墨色表现色彩的变化，使黑、白、灰可以纯粹且有力地表现画面层次，发展并完善了水墨画的技法。五代时期，以“荆、关、董、巨”为代表的南北两派山水画家，进一步巩固了水墨画在中国画中的主流地位。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水墨画在宋代的发展也进入了兴盛的阶段。上至统治者，下至百姓都喜爱绘画，皇家画院的设立，市井绘画的繁荣，使宋代画坛人才济济，苏轼、米芾父子、梁楷等人，共同促成中国水墨画的持续演进。

　　元明清时期，水墨画进入新的发展阶段，艺术创作异彩纷呈，从“元四家”到“吴门四家”，再到八大山人等，共同谱写了中国水墨画的续章。所以，一千多年来无数的绘画艺术家用卓越的笔墨技法，丰富的绘画理论，在山水、人物、花鸟等不同画科中一起构建了中国水墨画脉络，并在不断演变中发展传承至今。

　　正是这样，中国水墨画作为我国传统绘画艺术，在千余年的历史流脉中，成为中华民族独有的美学领域，而其本质的艺术追求之一便是意境美的营造。中国水墨画通过笔墨技法的传神，画面留白的虚实相生，禅道诗情的思想领悟，将画家的精神世界与客观物象相结合，在创作中寻求统一，达到言不尽意、立象以尽意的美学境界，给予观者无穷的想象空间。中国水墨画是我国传统艺术中极具代表性的艺术样式，通过水与墨的完美融合，根据不同比例的调配，呈现出浓、淡、干、湿、焦的氤氲效果。水墨之浓淡决定了画面的层次，虽无多种颜色，亦呈现出多样的色阶变化。浓墨使山体浑厚苍劲，淡墨令水面澄澈透明，艺通大道，变化万千。水墨画通过化繁为简，以有限的笔墨，阐释出中国美学无穷的意境空间。由此看来，中国水墨画的高境界，不是画眼中所见之物，而是写心中所想之精神、写心中宇宙天地万物之精神，是写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生命之最高境界。这与西洋的风景画根本不是一回事。因中国水墨画不是微观和具象地再现风景之形，而是表达中国人的精神、表达宇宙万物之道，一者是写魂，一者是画形。

　　2、从中国水墨精神来看。

　　我们认为，中国水墨艺术是渗透人类精神的一种“唯意艺术”。它既体现中国文化价值观和艺术精神，又体现精神标准、道德基准的“水墨精神”脉络。因此，“中国水墨精神”是反映民族情绪、怀旧情结、历史记忆的一种崇高形式。中国水墨精神来源于道家重“心”略“物”的思想，既把精神世界作为生命体态最重要部分的艺术，也是解析自然界的山与水、物象与生命体态的艺术科学，更是唯一用笔墨情趣表达的绘画艺术。所以，中国水墨画面的表达有无限的想象空间，仿佛使人们进入一种崇高的精神世界，这种艺术精神还具有时代的积极意义。

　　我们认为，中国水墨精神主要表现为两种方式：第一是宇宙精神，是亘古不变的生命精神。它包含着人的自然生命，基因、肉体和灵魂的生命。第二是人类社会精神，它是隐含着变革和创新的时代社会精神。因此，真正的艺术精神应该是宇宙精神与人类社会精神。我们可以把宇宙精神理解为“天地”的精神与“道禅”的精神。而与宇宙精神相比，人类社会精神也只是宇宙中的一尘埃。然而抽象艺术的精神就是宇宙精神。宇宙精神也应该成为中国水墨精神，成为水墨实验和水墨抽象艺术的精神。我们知道，一点墨就可代表一个星球，一滴水就可映照整个宇宙。这些与中国水墨艺术材料和技法，以及中国水墨艺术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并以独立的视觉风格成为中国元素和中国艺术精神。水墨最纯粹的艺术形式就是抽象水墨，而水墨艺术天生就具有抽象的风骨和气质。那么，绘画的抽象性究竟是精神决定还是形式决定?这个问题历来有很多争议。但是，我们认为是形式决定精神，就像精神如同“意味”一样。比如，有一句名言叫“艺术是有意味的形式”;我们可以把它改成为“艺术是有精神的形式”。在“意味”与形式之间重要的是有不一样形式。所以，真正的艺术精神应该是宇宙精神，是一种博大、空灵、无为的精神。宇宙精神我们可以感知它，触摸它，但是不能够豢养它和控制它。画家用不同的材料、技法绘制不同风格的水墨画，如果撇开任何意识与观念的水墨形式，就拥有宇宙精神。

　　3、从研究中国水墨精神意义来看。

　　我们认为，在中国绘画史上，“水墨”是我国自唐以来绘画史的一个重要概念，而“中国画”的称谓则出现较晚。尤其是晚清以来，国家遭遇民族存亡危机，伴随着对民族危亡的期待和思考，许多中国人开始反思传统文化。在这个历史背景下，为了区别“西洋文化”，强调民族性和国家观念的认同，这样“中国画”慢慢取代了“水墨画”，成为一个约定俗成的概念。因此，当我们回顾历史时，“水墨画”与“中国画”两个词，尽管其意涵在社会、文化变迁中不断演化和“变异”，但原来的价值认同观点和系统仍然保持稳定。所以，“中国水墨画”的提法也就越来越被普遍接受。这也说明“中国水墨画”的称谓同时兼顾了价值系统的整体性与历史性，可见研究中国水墨精神既有历史价值和意义，也有时代价值和意义。

　　我们认为，“中国水墨画”体现的是历史观念，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当代，它是表现精神生活的重要方式。它兼具日常性、生活性、行为性、仪式性等的水墨形式和精神。因此，深厚的中国画，不仅仅是单纯的绘画，它的内容就是思想和精神，这也就是需要我们深入挖掘当代水墨艺术和传承水墨精神的地方。

　　从当代中国水墨画创作到市场运作分析来看，目前过于突出表现技法，而忽视道德和艺术修养，更缺少把两者渗透和深度融合。因此，在当今的社会情境中，如何探索中国水墨的现代化与东方精神，也是每个中国水墨艺术家都要面对和思考的问题。这也是研究中国水墨精神的意义所在。所以，认识中国水墨画与“新水墨”概念，不仅是技法问题，更重要的是要将情怀和人文等融合起来，才能建构有时代性、有精神深度的中国水墨画。

　　二、中国水墨精神特点和规律

　　我们认为，水墨精神是中国特色较强的一种艺术精神，它有比较特殊的民族特点和形式。因水墨精神是通过水墨画这种具有民族特色的绘画表现意象和意境。并且既以水墨画具有水乳交融，酣畅淋漓、交融渗透展示特殊艺术效果;又通过水墨和宣纸的交融渗透，展现意象效果能使人产生丰富的遐想，使中国绘画注入意境的审美理想，从水墨画进入到水墨精神的理想境界。

　　我们可以从艺术表达上进行阐释中国水墨精神。西方画将颜色归为红、黄、蓝三种颜色，而水墨画则直接以人的视觉为标准将颜色抽象为“有”与“无”现象，“黑”与“白”颜色，并将水墨中的“黑”与“白”转换成“阴阳”。从哲学的角度解读就是“有”与“无”、“黑”与“白”的变化规律，这就是对中国水墨精神的诠释。我们认为，中国水墨精神是构建在艺术的内核之上，其本质特征就是以简驭繁。因绘画是由线条和颜色构成的艺术，如果承认艺术水平的高低不在于颜色使用的多少，而在于合理搭配的话;那么，千变万化的颜色与墨色，就会呈现出中国水墨的特点和规律性。

　　1、从水墨是自然精神与生命精神的融合来看。

　　我们认为，自然精神与生命精神融合反映自然和社会发展的规律性。任何艺术的创作都离不开自然和生活，中国传统水墨山水更是如此，并且发展至今日。在历史上有无数画家代代相承，互相学习借鉴，不断创新和发展。尤其是现代山水画更是在传统的基础上，从生活和自然中发现与创造艺术的审美，以及情感的抒发与生命精神的弘扬。不管是中国水墨画论还是西方美学理论，对于审美体验的理解都是一种照亮和唤醒。然而，中国水墨精神从古代到当代都不是简单地一种思想表达。尤其是现代水墨艺术，如果不能显示中国精神，就不能算获得成功。因此，中国水墨是自然精神与生命精神的融合，其精髓在于对生命的认识,从而启悟中国人的人生现，也奠定中国人的艺术观。从而倡导对人的内在生命与精神的揭示为艺术表现的价值,这些精髓的文化艺术思想贯穿我国古典艺术发展的全部历史。由此看来，中国水墨精神既体现写意精神与生命精神融合特点和规律。或者说，中国的水墨气象，既有自然气象，更有人文气象。意境美是中国画独有的一种美，任何画种都是不具备的。中国水墨画面的营造，不管是山水、花鸟、人物、鱼虫，它们的形态都是由意境所塑造。这些只有适合画面的物象，而没有必然的相向和烙印，真正彰显中国水墨精神。

　　2、从水墨是传统文化与民族精神的融合来看。

　　我们认为，中国水墨精神体现传统文化与民族精神融合的特点和规律。水墨画是传统文化艺术生命的一种延续，是在继承传统笔墨规范及表现方法基础上的发展。因此，我们要重视认识自然山川的真实物像对水墨山水画创作的现实作用，不断发现和创造水墨画新形式。但是，由于现实山川景色的时代迁移，画家不再完全局限于古人提炼出的笔墨技巧，面对山川的现场写生使得画家能更加理性的分析和感性的深入。同时现代构成意识的运用和各种艺术观念也会渗透水墨之中，使中国水墨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而水墨画实际上就是整个民族原创性的象征性实验。艺术是素质的标识。当我们回顾历史时，任何一个国家在复兴和崛起之时，无不伴随着它在艺术上的重大原创性表现。因此，它既要超越突破所有现有世界的文化艺术水平;它又要发展无不与它本民族潜在的文化艺术内在资源的一脉相承和借力发扬。所以，从中国水墨精神发展来看，充分体现我国传统文化与民族精神融合的特点和规律性。这样，也使传统笔墨焕发新生，产生许多不同风格的作品，这也就是中国水墨精神发展的关键所在。

　　3、从水墨是艺术精神与时代精神的融合来看。

　　我们认为，中国水墨精神充分体现艺术精神与时代精神融合的普遍性和规律性。中国水墨画传统和继承与在世界语境下赋予时代创新问题，涉及艺术标准和艺术精神，也成为水墨艺术精神与时代精神融合发展的一个热点话题。中国水墨画的核心是技法，水墨艺术并不在于形式与材料,关键在于艺术家的思维方式和思想内容,以及艺术家的创造力。因水墨题材的敏感性、偶然性与随机性,这就形成具有心手一致的特点。而水墨画的流动感及其随机渗化特质所带来的各种奇妙变化，还有以图式的抽象化处理给人们带来一种十分新奇的感受。这样，水墨精神体现艺术贵于感受，独特的感受，作品给人的一种清新感受。因此，水墨精神的灵魂体现对生命力和生活的热爱，并将水墨幻化成一种精神。所以，艺术的魅力不仅在于对生活的表现可读、可观，其高妙之处应该还在于可感，可更高和更深的意味，令观者产生遐想。而水墨艺术创新精神既来自传统的内生力量，又来自时代精神的呼唤。由此看来，时代变革促进中国水墨画的发展和变化，尤其是风格样式的多变。水墨随时代呈现出艺术精神与时代精神的融合发展特点和规律性，也呈现出中国水墨精神发展的新趋势。

　　三、中国水墨精神发展和传承及误区

　　我们认为，水墨画是中国独有的一种绘画方式，也是我国传统画种之一，被称为国画的代表。水墨画的起源久远，而伴随着我国水墨画的发展，也诞生了中国水墨精神。因此，中国水墨精神发展有繁荣的时期，也有衰落的时期，或者说有“高潮”，也有“低潮”;中国水墨精神经历过历代艺术家的传承阶段，也丰富了中国水墨精神的内涵;中国水墨精神在传承中也陷入一些误区。所以，当下我们分析和研究中国水墨精神发展脉络和路径有着积极的现实意义。

　　1、从中国水墨精神的发展来看。

　　我们认为，中国水墨精神的发展大体上经历过四次高潮。第一次高潮是在唐和五代及宋时期。当时由于经济繁荣，文化兴盛，大批画家脱颖而出，从而掀起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水墨画的高潮，也是水墨精神的高潮。其中主要代表人物有：阎立本、吴道玄、李思训、张萱，荆浩、关仝、李成、范宽、董源、卫贤、郭忠恕、郭熙、王洗、许道宁、米芾、米友仁等。从水墨画来看，以绘画笔墨和水墨精神，表现为中国水墨画题材须表现思自然山水之意境，从而奠定了中国水墨画禅意的审美基础和精神。可以这样说，这一次高潮的标志是奠定中国水墨精神的基础。第二次高潮是在元朝时期。因在元代绘画中文人画占据画坛主流。大都数人是身居高位的士大夫画家和在野文人画家。他们的创作比较自由，多表现自身的生活环境、情趣和理想。元朝时期主要代表有：唐棣、赵雍、黄公望、李容瑾、倪瓒、王蒙、方从义、姚廷美、陈汝言、林子奂、赵源、赵孟頫、钱选、曹知白等人。他们作品风格和精神得到一脉传承的水墨基因。元代水墨精神在这个时期开始新一轮的重要变革。并逐渐摆脱宋人院体画风格，重视主观抒发，追求简淡高逸、苍茫深秀的艺术情趣，对后世的水墨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第三次高潮是在明朝时期。明代是中国水墨精神发展最为鼎盛的时期，也是我国书画艺术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画派林立，画人无数，如“浙派”、“吴门派”、“华亭派”等等，《明画录》载有山水画家400多人。主要代表人物有：如以戴进为代表的浙派，以沈周，文徵明为代表的吴门派，董其昌，赵左的松江派，华亭派，苏松派，蓝瑛的武林派等等。山水，花鸟成绩卓著，前期以仿宋院体为主，中晚期水墨文人画占据主流。这个时期市场对书画的要求也逐渐升高，同时审美观和多元化市场使得水墨画走向一个新时期。在明朝的水墨画基因得到传承，文人士大夫阶层发出一声呐喊。在中国历史上对水墨画首次提出明确的审美要求，真正好的水墨应是独具创作者的内在智慧与思想精神。第四次高潮是在清朝时期。清代水墨画和水墨精神呈现出风格多样，流派纷呈的笔墨情趣和文人水墨精神。清代绘画主要代表人物有：郑板桥，“四王”在内清初“六家”：王时敏、王鉴、王翚、王原祁，吴历、恽寿平，“四僧”：石涛(朱若极)、八大山人(朱耷)、髡残、弘仁，“扬州八怪”：金农、郑燮、黄慎、李鱓、李方膺、汪士慎、罗聘、高翔。他们以仿古为艺术思想的共同点，而将宋元时期的名家笔墨视为目标，而被尊为“正宗”。由此看来，从明朝遗孤石涛、八大山人等为躲避清人追杀而遁入佛门，潜心研究书画真谛，而有“扬州八怪”“民间高人”才使中国水墨画基因得以保存。又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使清代中国水墨精神大放异彩。在日新月异的今天，中国水墨基因正在传承，中国水墨精神也将会在更大的舞台上绽放光芒。然而，从中国水墨的第一次高潮至今已有千年之久，它在千年之中水墨精神曾经几度沉浮，或高涨于云巅之上，或几近于泯灭之中。但是，它仍有生生不息的精神之火让更多的人追随。在新时代坚守水墨精神的艺术家们只能认识自己笔下的长征路，才能听到呼唤中国水墨精神发扬光大的声音。

　　2、从中国水墨精神的传承来看。

　　我们认为，中国水墨画是民族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当代艺术文化思潮多元化的大背景下，思考和研究中国水墨精神的传承有积极的作用。第一，现代中国水墨画与古代中国水墨画有着内在的联系。因此，要根据中国水墨画的形成、发展和没落的轨迹，探索中国水墨画未来的趋势。并从中国水墨传统精神层面思考当代艺术现象与当代人的思维方式，在现代水墨画中融入传统水墨精神。第二，中国水墨精神的变化反映时代的变革。艺术本来是用来表达自我的,同时也表达艺术家对社会、人生和艺术的看法。但水墨则不同,水墨画首先意味着传承。水墨试图打造属于自己精神祈求的绘画形式，并恰当地反映这个时代变革的创作。我们知道，传统水墨的功能体现于它的审美观,历代绘画都根据政治与宗教的要求,强调“以形写神”,达到对观赏者的教化和对各阶层观赏者的审美愉悦。这样传统笔墨得以有发挥和创造新的水墨语言的可能。所以，丰富传统中国水墨形式与理论是必然的，中国水墨从传统转向现代形态，从古代延续到当代，这是艺术变化的规律，也是我们研究中国水墨精神的逻辑和艺术起点。当今中国画坛，无论是坚守“师古为尊”还是秉承“中西融合”，传承与创新的意义都被重新解读。21世纪的中国水墨画将在整个中国社会、中国大文化背景的变革中，尊重艺术规律，更加关注社会、关注人生，立足民族传统文化，融汇中西，创造出同步于当下社会主义环境的中国水墨画和中国水墨精神。第三，中国水墨作为贯穿中华文明的绘画表现形式，已经融入到现代社会中来了。尤其是要探寻人与自然的和谐，即“天人合一”的思想。自然相和谐是“妙悟自然、穷极造化”的绘画追求。要用当代艺术的形式重构中国水墨精神，打破人们对中国画的既有认知。所以，从中国水墨画到水墨精神的发展和创新，既要融合传统水墨又要创新水墨形式。石涛说过“笔墨当随时代”，由此可见，时代性是我国从古至今一直提倡的中国水墨精神的融和性。这既展现中国水墨画的生命力，也彰显中华民族几千年精神传承的持续追求。

　　3、从中国水墨精神的误区来看。

　　我们认为，在20世纪80年代似乎兴起一场中国画的改造运动,尤其是在现代主义反传统思潮影响下,以破坏和摒弃传统为主的艺术运动。并以使水墨画要适应新的审美需求为理由，将西方抽象艺术的若干技法与传统水墨技法相融合。进入90年代之后，现代水墨活跃于中国画坛，包括抽象水墨和表现性水墨的实验性水墨艺术。这既是艺术史发展的结果,又是中国社会现代化推进与中国文化现代性转型产生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我国出现当代水墨那种“铺天盖地”、“雨后春笋”的多元化多样化乱象。其中有的成为约定俗成的“水墨”，有的全然脱离“传统水墨”的范畴。例如，有的“水墨”过度强化造型，有的“水墨”扭曲审美，有的“水墨”陷入多元误区，有的“水墨”用现当代画标签进行标榜，有的“水墨”甚至用“创新”名义糟蹋中国水墨画和中国水墨精神。所以，我们有责任呼唤传承中国水墨精神，弘扬中华传统文化，使中国水墨艺术成为永恒的宇宙精神。

　　(作者系浙江工商大学广人，杭州广人堂文化艺术机构林辰、毛莹颖)